情系南郑我爱我家征文龙头山下有我

龙头山下有我家

文/林浩

我的老家在龙头山脚下。从我们老家的院子里看过去,龙头山就似一座宝塔。

小时候,龙头山就是我们当地人家的“晴雨表”,我每天看着龙头山“脸色”上学。母亲告诉我:若乌云密布龙头山,那必须得带上雨伞。

再大点的时候,我听得最多的是——龙头山是困难时期救命的“储粮仓”。

春天,二姑、大姨、三表婶、小表姐成群结队的都去龙头山上,他们要将山里的竹笋、鱼腥草、野葱、鹿耳韭、细辛、天麻、百合等一背篓一背篓地背回来。大集体时代,大人们白天在队里干活,晚上才有时间上山,去时一路好几个人,分工细密:拿干粮、背水、打火把、扛工具等各司其职,等到每个人背篓装满的时候,才返回,简单洗漱后,又去生产队里干活挣“工分”。

都说靠山吃山,此话不假。在那个困难时期,龙头山养活了不少家乡人,它让饥寒交迫的人们填饱了肚子。背回来的山野菜留一部分尝鲜,剩下的各尽其能:将竹笋晒干,就是炖腊肉招待贵客的好食材;把鱼腥草、野葱、鹿耳韭做成盐菜,往往要吃上一年;细辛、天麻、百合既是药中补品也是上好的调料……

还听猎人大叔说,那年月偶尔也能弄到野猪、竹骝,甚至还有什么黑熊、羚牛啥的,那是全村人的福气,好多人凑在一起打“牙祭”,既可满足口腹之欲,又热闹非凡,堪比过年。

还传说,龙头山脚下的河里“娃娃鱼”有一米多长,都是病死的小孩变的,发出的声音也像孩子的哭声,挺可怕,没人敢吃。

那些年,大小河流都是野生鱼生长的好环境。折一根竹棍做成鱼竿,将针弯曲做成鱼钩,再穿上蚯蚓,一个下午就可以钓一大盆的“沙棒”、“白条子”、“钢蚯”等鲜鱼。在地坎上揪点“藿香叶”、“小茴香”,做出来的都是山珍美味。

上了初中,读了“山不在高,有仙则名;水不在深,有龙则灵”,感觉龙头山真的有神灵,在护佑我们。

爷爷多年前讲了龙头山的传说。相传这龙头山的老家在四川仪陇。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向鱼米之乡的汉中奔来做“山王”,到汉中,忽然发现有一座比自己还大的汉山稳坐在汉江南岸,想趁未被众山发现之时想赶回原地,谁知还未行多远,天却大亮了,它感到再也无脸见那些曾经爱它的乡亲,于是就此扎根在小坝这地方。为了不让蜀中父老发觉它“潜逃”于此,便用一层薄纱遮住自己的面容,所以,龙头山常年云遮雾绕,宛若仙境……

师范毕业那年,我被分配至龙头山脚下的那所学校任教。春天里,我随几个年轻老师,带着学生第一次登上龙头山。

在山顶一颗高大的松树上,我看到对面还有高山,连繁荣的小镇,都被淹没在苍山翠海里,我的老家更是无踪可寻。让我突然醒悟:山外有山。小时候我一直看到的龙头山,其实并非最高。

我工作后,母亲随父亲住在父亲单位的小宿舍里,老家的房屋让龙头山里的朱姓人家住了下来。

那朱姓人家,住进我家老房子后,还是经常上山。他是一个漆匠,知道哪里漆树长势好、产量丰,就常去那儿。他在山里建了简易小屋,每逢割漆黄金期,都要在山里住几个月,直到油黑色的桶储满了漆油才肯下山。由于漆油采集难度高但市场需求量大,导致价格昂贵,朱姓人家几辈子都是靠龙头山的漆树供养其生活。

年的一天,听南郑林业局的一个好友说,几个四川绵阳的老板准备开发龙头山旅游业,让人欣喜。

年阳春,我想带父母去看看开发商的“大手笔”。由于正在建设,我们未能成行。但是,“大手笔”初见端倪,让人振奋。我们去了龙头山下的米仓隧道,我对父亲说:现在高速通了,“龙头”要回仪陇去看老乡就容易多了。银昆高速路过仪陇,从山脚下去仪陇不到公里,开车两个多小时就到。

龙头山旅游开发,是川人揭开龙头山神秘的“面纱”的一大创举。但是,估计龙头山永远都不愿意回去了,毕竟鱼米之乡的汉中,才是它心中的“家”。

去年9月16日,龙头山景区终于开园运营。随后不久,我和父母,女儿、侄女一行5人,来到龙头山,我要让在龙头山脚下生活了大半辈子的父母,攀上山顶,一睹龙头山的雄姿。

我们坐缆车,乘电梯,走栈道,终于来到了山顶,70多岁的父母在两孙女的搀扶下,一路喜笑颜开,不时发出感慨——没想到,这辈子还能爬上龙头山,真不容易。

我指着浓雾中龙头山山林深处:妈,快看,那就是我们老家!

母亲顺着我的手指望去,看了看山脚下,哪有老屋的影子。于是笑着说,你哄我老太婆开心哩,这哪看得到老家?

“妈,您其实不用找,龙头山脚下有我们的家。”我回应到。

(作者单位:汉中市南郑区教研室)

(责任编辑:戴相华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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